颜长倾伸手抚上他的鬓发,一双长眸看锁在他的脸上,只舍不得移开片刻。心里只恨不得一把将他揉进自己怀里,倾诉这些日子以来的日夜焦心与万般牵挂。
这个念头才生了出来, 他又赶紧拼命压抑住了,自己怎能如此放任自己的感情?如今他父兄皆已脱险,待过几日朝中大事定了,崔家恢复平静,他也该重新做那上无忧无虑的崔府娇公子,自己与他怎能如此荒唐下去?
颜长倾正思虑间,崔九儿忽然抬头问道:“夫子,你何时竟落了草?还招了那么些拉风的伙计。你从哪弄的那些甲衣和面具?还是挺唬人的!”
落草?伙计?颜长倾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开口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正迟疑间,又听得崔九儿问:“夫子,你将皇帝怎么样了?不会真的给杀了吧?那这次可是干了一票大生意了?那是不是我们以后就要一直亡命天涯,四海为家了呀?”
崔九儿越说越兴奋,竟对以后即将到来的亡命生涯充满着几份期待,有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冲动了。
颜长倾听了脑袋有些发疼,伸头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就道:“真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哪里就像个山大王了?”
“不是山大王?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哪来那么些功夫高深的兵士跟着你来长安?”崔九儿很是不解地问。
“嗯……我是从一个江湖朋友哪里借来的。”颜长倾有些含糊地道。
“夫子你那朋友想必是很了不起的,什么时候引我带他一面可就好了。”崔九儿有些神往地道。
听了崔九儿的话,颜长倾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眼内有狡诘喜悦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