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京城之前她没有深究这件事情,皇室的公主们每隔几年都会有一两个要出去和亲的。
这可能是作为父皇的女儿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点宿命。
但是王子一死,她却要嫁给一个年岁跟父皇差不多的老头子,饶是她曾经想过的是随波逐流,不与命运抗争,心里也难免有不平。
至于同云泽说那些话,不过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那是六煦。
六煦是个太监,她就算敢提,六煦也不敢应允她这么法子。
凌霄不过是想逼着云泽承认他就是六煦。
她以前觉得六煦的殉情太过突然,这些日子心里甚至存着希冀,觉得云泽会忽然来到她面前向她请罪,告诉她之前忽然的离开是他错了,那她或许会考虑一下原谅她。
可惜任凭凌霄如何冷着脸,那个人没有一丝要来握手言和的意思。
凌霄眨了眨睡意朦胧的眼睛,将外衣穿好,打算上船舱走走。
说出来谁相信呢?
公主爱上了一个不会对自己有回应的太监。
说出来谁都不愿相信,但凌霄窥见了自己在看见六煦时心底的悸动,她自己觉察到了这种情愫,于是她信了。
“这是瑞橘姐姐吩咐我熬的药,瑞雪姐姐要按时服用了。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是云泽的声音。
凌霄停下脚步,把自己藏身在木柱之后,打量着那头。
原来是瑞雪身子不舒服,云泽这两天在负责给瑞雪送药,好像是听瑞橘隐约提起过这件事。
只是这大晚上的,云泽难道就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么?
只听见瑞雪同他道谢,凌霄远远瞧着,瑞雪倒还有几分羞窘。
凌霄又回想起琴越,心里又酸又涩,不愿再看,自顾上了甲板。
江上的冷风一吹,倒让她清醒许多。
离靠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该如何走接下来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