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喝的酩酊大醉,意识模糊间,他把服侍他入睡的宫婢当成了她。
那个宫婢怯生生的,容貌自是不如她,但眉眼间看着看着竟也有了几分相似。
也就是那一夜,他好像做了一场春梦,身下的她浅笑盈盈,宛如盛夏里一朵傲视群芳的牡丹,他温柔的亲吻她,一遍遍的呢喃:“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那个宫婢是他第一个女人。翌日醒来,他看着床上含羞带怯,不敢正视他的少女,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瞬间死去了。
那个宫婢死了。只因一夜贪欢,燕箫大病一场,顾红妆命人将那宫婢乱棍打死。
宫婢凄厉求饶,大声向燕箫呼救,燕箫当时也在场,被李恪搀扶着走出来,远远的看着。
“李恪,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进去,也不怕血腥晦气冲撞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女子笑意盈盈,美得惊人。
他远远的看着她,似是有意跟她作对一般,对李恪吩咐道:“搬张椅子过来,夫子行刑杀我宫人,我怎好不看?”说着,对李恪说道:“王府琐事均由你打点,你也多看看,也好日后多长点心眼。”
李恪心知他这话是故意说给顾红妆听得,诺诺应下,唤人搬来椅子,却是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她笑了笑,倒不介意燕箫在场,眼睁睁看着宫婢死在她面前,这才缓步走到他面前,看得却不是他,说话的人自然也不是他。
她对李恪说道:“你家主子这般年纪贪恋鱼水之欢本不算什么,但他身体不好,若是再有诸如此类的阿猫阿狗不知分寸害他病卧床榻,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奴才谨记。”李恪似是极为怕她,短短一会儿,额头上竟有冷汗沁出。
“李恪,扶我进去。”他在一旁忽然怒了,当时的怒是因为贪欢羞愧,还是将宫婢错认成她而恼羞成怒,他已经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