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在他们没有发觉的时候,去证明自己的力量。
她的脾气从来很好,即使生气,也会很快被哄好,在他的态度有任何转变的时候,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然后安抚他,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性格乖巧。
其实,也只是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她不会因为黑粉的事情而哭泣,从来都只是看到这个世界温柔的一面。
她会站在领奖台上,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想要成为更好的人,然后配得上你们的喜欢。”
江淮北也不是没有发觉过她的情绪不对,她会在见不到自己的时候崩溃哭泣,在大半夜的时候,她忽然会给自己的电话。
她不是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情绪,也许那天晚上,她是在向他求救。
当时她跟他说最近不太开心,遇到了一些事情。
而他又说了什么,他说他很担心她。
后来,别稚就再也没有跟他提过任何情绪不对的话题。
她一直努力地表现,想让他们都觉得她很正常,想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情绪是稳定的。
江淮北一直觉得,自己努力在把这个世界展现给别稚看,这是对她的一种承诺,她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幸福。
其实,不是的。
他施加给她的,是谁都没有意识到的压力。
他忽然懂了,为什么每次他谈到想要给她什么,她就会陷入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有的所有,都是被动的。
别稚靠在门边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没有开灯,除却从窗户边上透进来的些许微弱的光,几乎隐匿在黑暗里。她抱着双腿,下巴磕在膝盖上,微微地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