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觉得江淮北还太年轻,根本不懂这背后的利害关系:“明天,你跟我去别家。”
“我可以去,”江淮北知道这事迟早要说,晚说不如早说:“但我不会结婚。”
“你不跟她结你跟谁结?”
“我遇到个喜欢的女孩,”他这次是认真的,之前觉得无所谓,是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在没遇到她之前,我觉得跟谁都可以。但是遇到她了,除了她,谁都不可以。”
“你,”江母眼眶又红了:“你让爷爷怎么想?你为什么要——”
“妈,”江淮北知道她又要来老一套了:“您别再玩这招了,一次两次有用,我长这么大,这都多少次了?不涉及原则,我怎么都依您,但不行就是不行。”
“………”
窗外已近乎黄昏,江淮北跪在地上,还是一言不发。
从公司被提回江宅,他都记不太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跪下的,似乎是一进屋,江老爷子的拐杖丢过来的时候,他顺势坐到旁边的木椅上,而他则跪了下来。
江老爷子早年间也是风云人物,与夫人恩爱异常,但也只是生下一儿一女,加上女儿不幸早夭,江父江母的感情又不合,江家就只生下他这么个明面上的独孙,自小江老爷子就对他宠爱有加。
但他万万没想到,现在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竟然会为了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明星公然悔婚,前些日子才刚刚订下的婚约。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又是一盏茶杯扔到了地上。
大理石地板上已经扔下了四五盏,水痕蔓延在他的周围,江老爷子显然还是没有消气:“我们江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混蛋?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江淮北怎么会分不清,就是因为分的太清,所以才会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会想起,她会因为一件学院的羽绒服便不便宜都跟他争执半个多小时,但因为他道歉,她又立马会原谅他,跟他软声软语的说话,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