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容温蹙眉, 指指外面。
随行的侍卫常年被藏在无趣偏僻的杀虎口群山中,便很会自己寻乐子。
他们驻扎在乌梁素海附近这一月,这群侍卫除了日常轮值外, 其余闲暇多半是扎堆比武、下海摸鱼、篝火烤肉、载歌载舞,反正欢声笑语不断。
可今日驻地上静得出奇,连不远处苇荡里飞鸟振翅与啁鸣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没事。”班第搂着容温在案几前坐下, 倒了杯茶给她, 这才慢条斯理解释道, “我看他们整日闲得招猫逗狗, 便派他们去漠北督造府邸了,全按照你京城公主府的布置来。”
噶尔丹残部全线溃退回了老巢, 如今的乌梁素海附近太平得很,用不着再留侍卫。
——在漠北督造公主府。
容温呼吸一窒, 忽然想起他上午让乌恩其亲自送往乌兰木通战场给那六万兵马的密信,脑中灵光一闪, 愣愣问道, “你要带他们去驻守漠北?”
那六万兵马虽在乌兰木通之战中立了大功, 但当初组军的来历总是祸事。
班第不愿意听从多罗郡王的安排原地解散这六万人,来向皇帝粉饰太平,继续臣服皇帝脚下,成日提心吊胆做个安稳又富贵的忠臣。
那把这六万人带到漠北去戍守边境,震慑蠢蠢欲动的沙俄,倒也不失为一个妥善的解决法子。
一来,这六万人不必再次流落草原,生死茫茫。而且,若能免故土遭异族践踏灾辱,这也算是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秉承了初心。
二来,可解班第囤积私兵,连坐科尔沁的困境。
若班第真的戍守边境,皇帝必会对他心生忌惮,唯恐一着不慎,他便通敌沙俄,引兵入境危害大清江山。如此情形,皇帝非但不敢动班第的故土科尔沁,甚至还得比以往更加好生宽待科尔沁。
弃臣服,转牵制。
倒是班第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