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特氏算计一场终成空,长子没了,心爱的小儿子莫日根还险些命丧他手。
如此情形,阿鲁特氏自然没必要再佯装慈爱与他斡旋。
昔日母慈子孝,全化作争锋相对的笑话。
可人的记忆,并不会随伤害褪色。好好坏坏,不易衡量。
让容温把阿鲁特氏交给自己处置这事儿,班第思考过许久。甚至在开口前的某个瞬间,他还在反思犹豫。
他此举,究竟是旧情难忘,心不够狠,想保阿鲁特氏一次;还是怨气未平,阿鲁特氏不仅算计他,如今还害到他喜欢的姑娘身上去了。
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
答案究竟为何,他暂且没能分辨。
但他清楚一件事,方才在回答容温的问题时,他心虚了。
阿鲁特氏待他究竟好不好,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
容温不知班第为往事如何纠结,听他说阿鲁特氏待他还好,她便放心了, “那行,人交由你处置。”
看班第如今这幅阴鸷模样以及对血脉的在意,她虽不通内情,但大抵能猜出他的过往远不如如今手握大权的风光肆意。
她幼时在宫中过得颇为艰难,也算能懂他的感受。
——还好,有人曾对他好过。
得了容温的放心交付,班第心中越发复杂。顿了顿,沉声郑重向容温保证,“殿下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知道了。”容温答得混不在意,反倒顺便抬手使劲儿搓他的脸,嘟囔提醒道,“你睡觉别绷脸,容易老,本来不修面就够出老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