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这些日子,察哈尔心知肚明班第看容温跟看眼珠子似的,听他这般吩咐,倒是不吃惊,只是踌躇,“西边运来的东西毕竟不同于归化城所产,可要伪饰一番?否则公主问起来,属下不知该如何应答。”
班第一愣,掩下那一瞬间升起来的茫然,笃定摇头,“她不会问。”
从他与容温相识至今,容温有意无意窥到了他不少秘密,但从始至终,容温始终没问过半句。
甚至,连当初他伙同皇帝在通榆城外算计和亲队伍,危及容温自身的因由,容温都未曾探究过。
真正的活在当下,不问前事,不问后路。
这样随性,好也不好。太过飘忽,犹如抓不住的云彩,无根无系。
察哈尔是个较真的,似没察觉到班第的瞬间怔忡,直愣愣追问,“万一公主问了,那该如何?”
“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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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带着伤员三丹夫回去找容温复命,班第则留在西城门布置人手。趁噶尔丹小股侵袭,意在消耗城门守军的空子,偷摸出城,前往乌兰木通送信。
之后又与余怒未消的土默特王和五格就当前形势商议一番。
一夜悄然过去,再抬眼看天际时,已现曙光。
班第随手绕着弯刀柄上的红带子。
这是当初在科尔沁随军出征时,容温紧张兮兮要撕红裙子给他‘挂红’,他见之好笑,顺手从容温头上撸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