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名儿,容温眉梢一挑,倒是想起来了。
宫中给她准备的那个没派上用场的试婚格格。
“谁安排你随行出来的?”容温不咸不淡问道,她若记得不错,这个扶雪可不算个老实人。
当初她大婚第二日,扶雪也不知怀揣什么目的,趁着卫长史不注意,偷摸跑到她面前来,编些身世凄苦得拙劣谎言,哭哭啼啼想博她同情。
说什么从来不想当试婚格格,只求她把她留在身边伺候。
谎言被戳穿后,扶雪便由卫长史安排了个洒扫丫头的活儿,前阵儿端敏长公主第一次闯公主府时,打伤的便是她。
想到此处,容温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仔仔细细打量扶雪一眼。
她也算有本事,能从那般被卫长史防备的状态,一步步由最末等的洒扫丫头往上爬,进了出行的车队不说,竟还能‘如愿以偿’登上舆车近身伺候。
扶雪知道容温在打量自己,食指紧紧扣着做洒扫丫头时摸出来的老茧,故作镇定,“公主出行车队里有位姐姐突发急症,元忞嬷嬷便点了奴才顶上。”
“突发急症,这可真不凑巧。”容温让扶雪替自己倒了杯水,抿着喝了一小口,似不经意顺口道,“嗳……什么急症呀?说来听听。”
“高热不退,面上红疹……”话说到一半,扶雪忽然惊觉容温是在套自己话,若她为了在这片刻功夫讨好容温,把那宫女的病情说个一清二楚,岂不是坐实了她为了随行出来,对那宫女下手的事。
扶雪心头一惊,睫毛微颤,干涩转圜,“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那位姐姐病倒后,奴才便被元忞嬷嬷点了卯,收拾行囊随车队走了。”
容温闻言,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夸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比几月之前,长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