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罕王等人既从多尔济口中得知消息, 自得给容温一个交代。
不论容温与清室暗中起了多少龃龉,谁也不能否认,她这位和亲公主,于明面上, 为维系大清与科尔沁友睦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说话间,班第不动声色接过容温绾发的活,粗指穿过姑娘柔顺的发, 打散原本松垮的发髻, 任由一头青丝在指尖流泻, 又迅速抓拢。
“好了。”班第随手替容温把一绺打结的发尾抚顺。
容温朝水面看, 发现自己和班第顶着同样的发式,只是发带颜色不同,一水蓝一赤黑,突兀又和谐。
眸色微闪,趁班第不注意,偷偷晃了晃脑袋。调皮的发尾,灵巧扫过姑娘弯成月牙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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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去主帐,正好碰见主帐中上晨食。
达尔罕王等人热情邀请共食,容温欣然同意,与班第并排盘腿落座在西边客案。
达尔罕王作为旗主,又是端敏长公主的额驸,自是打头向容温解释赔礼。
多罗郡王与鄂齐尔则替阿鲁特氏致歉。
但从始至终,多罗郡王兄弟两都未曾说起,为何无缘无故,阿鲁特氏会与容温为难。
容温指尖轻点——这问题,从出走花吐古拉镇时,她便在思考,只是至今仍没有头绪。
但容温也并未故意试探。
他人不愿说的,自是不能说的。
容温浅笑辞过几人的歉意,一没顺势告状,二未挟怜讨巧。反正从始至终,她压根没把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又何必故作姿态,引人为难。
达尔罕王几人见她言语坦荡,不像藏了龃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