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睡着’,可班第脑中,却都是她睁开眼的模样。
今日很奇怪,好像无论她在哪里、做什么,他都能第一眼看见她。
起初,他以为是她身上的裙裳耀目的缘故。
后来,见她听完静妃的事,整个人沉寂下来时。
他才惊觉——她的惹眼与鲜衣钗环无关。
大婚那几日,她的穿戴远比今日更为妍丽。可彼时的她,就像她从小长大的紫禁城,虽端丽齐整,却毫无人气。
连每步路迈脚的距离长短,都是差不离的。
不会随风乱跑;不会弯眸大笑;不会采些零零散散的小野花,插在小辫儿上扮漂亮;更不会捧着一堆一文不值的小奶瓜,对他眨眼道谢。
她自己肯定都不知道——她其实,长得一双生机勃勃的眼。
勿需任何点饰,弯眸一笑,世间及春,引人甘愿沉沦。
那人——正是他。
男子带着厚茧的指节,无声蹭过姑娘娇嫩的眼下肌肤。
像是河岸边的古树枯枝,不紧不慢划过静淌的春水。
粗糙与清湄碰撞,带皱一池涟漪。
这般缱绻温柔,远在容温的意料之外。
容温拢着领子的两只手,能清楚感觉到的左、胸有处地方,跳得格外快。
为何会这样。
容温想了想,觉得定是因为他手指太粗,划得她脸痒酥酥的。
就像她与二公主玩闹时,二公主故意用有几分硬度的狼毫笔蹭她脸,她也觉得痒酥酥的,通常会忍不住笑出来。
此刻,她没法笑出声,可不憋得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