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班第不知怎么领会容温这眼神的,快速咽下嘴里的馒头,嗓音暗哑,朝容温摊开大手,“帕子。”
容温没弄懂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踌躇片刻,不太情愿的掏出帕子递过去。
只见班第迅速把帕子往烤羊腿末端骨头上绕了绕,包好不让油浸出来,然后霸道地往容温手里一塞,“吃。”
然后,这场景就很古怪了。
容温这个吃饱穿暖,举手投足都透着雅致矜贵的姑娘手里,捧着只比脸还大的滋滋往外冒油的烤羊腿。
而班第这个衣袍散乱落拓,浑身叠着伤痕的壮汉手里,则捏着两个还没手掌大的冷馒头,可怜兮兮。
容温呆愕一瞬,想把羊腿还给班第,她又不饿。
班第不要,只自顾啃馒头。
容温捧着那半只烤羊腿,面露讪讪,不自在的胡乱找话头,“这吃食……你从哪得来的?”
班第答得轻描淡写,“打了只野山羊。”
“……”都一瘸一拐了,还有心思去打猎。若是让多罗郡王知晓了,怕是得甩着马鞭再给他一顿。容温心里咂舌,有些好奇的再次追问,“那剩余的羊肉呢?”
班第冷静回道,“让人连夜做成熟肉,我明日带着路上吃。”
“……”你这台吉当得可真惨。
容温莞尔,脖颈不自觉一动,头上的风帽跟着盖了下来。
班第见她毫无征兆,小脑袋已缩进了风帽里,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