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闲得无事,索性从小柜子里捧出个装香片的雕花描红漆盒,拿了小匙,细细往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里加。
这个时辰,街上人来人往,舆车走走停停,不算平稳。容温手一抖,香片洒了不少在小案几上。
容温本想去柜子里找张帕子擦擦。却无意发现,一直阖目养神的班第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并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看什么?”容温疑惑,
班第怔了怔,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荷花灯可好看。”
“什么荷花灯?”容温不解,自顾找了方帕子出来,擦拭到一半,双手忽然顿住,连带面色都僵了。一双眼瞪得滚圆,不敢置信的望向班第。
愣了起码小半盏茶的功夫,容温才干巴巴的开口,试探问道,“那天的水挺凉的吧?”
班第满眼淡漠,“砸开冰湖放灯图乐,京中人才有的兴致。”
“……”十年前,容温与恭亲王府还未闹僵。年节时,被允回恭亲王府小住。
晋氏为了陷害当时尚且在世的嫡福晋,故意骗不满十岁的容温说,那放了起码上百只荷花灯的湖中,唯有一只花瓣上画了碧玉鸟。
只要容温找到,她便送容温一份特别的年节礼。
然后,容温就上了嫡福晋专门给小主子们准备的,用来游湖赏花灯的大木盆。自己撑蒿,满心欢喜的在湖里四处找寻。
一时忘情,等她发现木盆漏水,想呼救时。不止晋氏,周边所有奴仆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