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行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地上的那根烟头上。她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收场, 她更不明白艾登怎么突然跟个疯子一样。难怪人们怕他, 她想。他太危险了。而这个危险的男人就站在她身侧,他从梁曦明怀里拿过了她的大衣, 正在帮她穿上。她则像个木偶一样, 机械地抬手, 任由他动作。
被人围住跪倒在地的旭生伸手小心拾起了地上的眼镜,重新戴上, 又拾起那根烟头握在了手里。他不要众人搀扶,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走到艾登面前行了个大礼,“不管少爷认为小的做了什么,都求少爷原谅。”还是那样恭敬谦卑,听不出半点怨愤。
艾登仿若未闻, 只认真帮赵慈行整着衣领。赵慈行睁着眼睛看着这人,仿佛不曾认识他。他竟冲她一笑,用指间碰了碰她的面颊,转过头像没事发生似的跟旭生说:“今儿没兴致了,回头再来吧。她要的还给她留着,听到了么?”
旭生攥着烟头,哈腰点头,“是,少爷。”
艾登便搂着赵慈行往外走。梁曦明冷静下来后看着这一切,既觉得荒诞又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走到门口,艾登扭过头,补了句,“你手再不老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旭生没答话没抬头,仍是哈着腰,恭送的模样。
赵慈行出去之前听到一个声音说:“怕那地痞流氓作甚……”后不知是被人捂住了嘴,还是怕被他们听到,总之是没了下文。
坐到车里,赵慈行长吁一口气,质问艾登:“你怎么想的?”
艾登一边倒车一边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可能没碰到你,你是不是还觉得就算碰到了也有可能是无心的?”
赵慈行拉着脸,稍微有些尴尬,“是……”
“他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对女人的心思揣摩的比你我都深,分寸拿捏极好,他怎么可能是无心?本来男人碰女人,就几乎没有无心这一说。”艾登倒好了车,上了路,回头看了一眼梁曦明道:“梁先生,我说得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