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面膜干结,她揭了捏在手心,心脏狂跳。
她望着天花板,眼珠左右地转动。刚梦里那一幕好熟悉,想着想着,她眼皮又开始打架,旁边的白语画已经打起了小鼾。
白语薇抽出一半的气力提醒自己,面膜上的化学成分会影响皮肤状态,最好清理了再睡。挣扎走进洗手间,凉水刚扑上脸,她的手蓦地顿在了水花里,水柱冲下,持续四溅。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一如那次,素净苍白,满脸仓皇。
陆淮修没有陪白语薇去纽约,一是忙碌无暇,二是心有芥蒂。他在得知孩子是人为流产后,找秦毅然再次拟了离婚协议,进行财产清算。
秦毅然本职律师,他建议,此刻不是离婚的好时机,应先将财产部分转移,同期对白语薇出轨的证据进行搜集。
清算、转移、证据,多寡情的字句,多套在婚姻的句点处。
陆淮修没有表态,秦毅然也没有追问。不过以秦毅然周全的办事风格,即便陆淮修心软不曾交待,他也会将事情办妥,这是他们的默契,有些事真的不必说出口。
陆淮修面对白语薇一次次的求和都冷着脸拒绝,带着泄愤的视角看她高傲的面上涌上挫败。他有一丝丝的爽,也在深夜想过,如果他接过了机票撕碎了它,又能弥合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