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主脸上神情冷漠寡淡,「不用很久,你留张纸条说一声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好。」我写了一张字帖,压在砚台底下。
苏教主这个人虽然太冷,可是一看也就知道这人太骄傲,他要杀人,一定是那种明刀明枪,鸡鸣狗盗、连坑带骗这种人是不屑为之。再说,他要杀我,当头一下就行,不用费劲巴拉把我骗出去。
他伸手托在我的胁下,轻声道:「走了。」我只觉得那只手温和有力,和他冷冰冰的语声不同;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似无一物,我的轻功和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秋风秋雨拂面而来,凉意习习透重衣。
抬起头来望天。这种经历可能下辈子也不会再有了,如此功力,自己大概一世也练不来;在广阔的好像没有边际的湖上,似白云般轻盈的掠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无论这个苏远生对以前的宁莞好不好,现在的我并不讨厌他。
长衫吃透了风,向后猎猎作响的卷去,苏远生的长发在风中摆荡,有一丝在我腮边反复擦过,那种淡淡的痒,说不出来,又抹不去。
有种清冷的香气,似真似幻。
不知道为什么,夜晚的,落着细雨的湖上,我不能自控去想。
过去。
龙成天,明宇。
明宇。
在冷宫中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样淡定如水,清冷如水。
此后的一年,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他有不同的面貌。春天慵懒,夏天清和,秋天柔暖,冬天温煦。
明宇,那样一个你,难怪龙成天爱到心里。
曾经有一个夜里,听到龙成天的梦呓,含混不清,喊的似是意,又似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