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却一点也没听他的话,麻利的把外套顶在头上,“你有点高,衣服我得举着才像。”
“你到底听到没有,不用管我!”
小姑娘摇摇头,抬起袖擦了擦脸上的泥巴,“你烧得太厉害了,不能再拖了。”
顿了顿,又道:“别担心,我跑出去后,找机会把你的鞋一扔,自己再朝着反方向跑开,不会有事的。”
没有言语能形容温斯年此刻心中的波澜。
他们素昧平生,他还伤了她。
此时此刻,小小的她,却选择用最危险的方式帮助他。
温斯年见劝不动她,问道:“你知道全休鼓楼吗?”
那是江城的标志性景点之一。
小姑娘点点头。
“明天中午,我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好,我会去,你也不能失约。”
随后,她顶着温斯年的外套,揣着他的鞋子快速跑了出去,还故意在一个打手方便的时候露了个奔跑的背影。
接着,他听到了嘈杂的追赶和咒骂声。
再然后,他终是因为体力不支和多处伤痛晕倒在汽油桶内。
第二天,温斯年是在医院醒过来的,早上十一点十七。
距离十二点只有四十三分钟。
他等不及护士,自己把针管拔了,深一脚浅一脚赶到了全休鼓楼。
下了许久雨的江城终于晴了,他在鼓楼下,等着鼓楼的影子变得狭长,等到头顶是浩瀚星空。
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