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骄不想解释什么,杀人就是杀人了。那段晦暗无光的时光,是她永远抬不起头的怯懦。
无辜,谁都不无辜。
“小荷,我愿你聪明些。我对你有愧疚,霍先生对你仁厚。我们都不愿意杀你,若你再不识趣,威胁到太子,威胁到太子背后的涿州陈家。我不介意我手上的人命再多一条。”
霍骄道:“我这辈子杀过很多人了。你见过的。”
小荷满脸惨白,惊慌的后跌一步。她当然知道华锦萼敢杀人,她不仅敢,还敢在皇宫里堂而皇之的杀人。
霍骄淡漠道:“你该表态了。若再不拿主意,我就替你决定了。”她随手拿起针线箩里的红缠线胖肚小剪刀,剪刀头很浅,只能剪剪线头,连自残都捅不死人。
小荷却知道华锦萼一定能有手段弄死她。如果是这么浅的小剪刀,那她肯定会被折磨的很惨,痛不欲生。
说不定杀了她之后,霍先生会更褒奖华锦萼,对她更好。
仓惶间,小荷连连点头,抽泣出声:“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霍骄放下剪刀,走出去。
她脚步很快,似乎是受够了这个房间里的污浊。
走廊外,霍承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皇后正殿出来了。正在堂前回廊前落霜的芭蕉叶前等她。
霍承纲穿着绯色官袍,靠着红柱背对着她坐着。身子和红柱融为一体,一旁是白霜压叶的芭蕉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十分独孤寂寥。
听见动静,霍承纲回头看她。
月光照在霍骄脸上,半张脸浮肿很明显。霍承纲敛眉,问:“她打你了。”声音听不出来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