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骄随意挑拣了块裸-露的大石头坐下,递给他一块白吉饼,“喏,吃吗?”
“前面就是涿州地界了。”他接过饼,食不知味的嚼着充饥。“还有两个镇口就到碑界线。”
霍骄看了眼他捏着白饼的手指,“霍先生害怕去涿州?”
“恩,没脸回去面对那里的三百条人命。”
霍骄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明白。“皇上当年怎么就发那么大脾气呢。”再怎么说都是皇后母族,太子外家。
陈家又军功累累,开国勋贵。皇上也太寡恩了些,也不怕寒了文武百官的心。
远离京城,有些话霍承纲也好开口的多了。他淡淡道:“皇上以为陈皇后和陈大人姐弟乱-伦。”
霍骄瞪大眼睛,喃喃道:“居然是真的!”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她一直以为,一直以为……
霍承纲道:“是贤德妃和楚王做的。就为了混淆皇室血脉,给楚王腾路。”
陈颉为陈妤所做的事,太落人话柄。尤其是后来老越国公带着陈棠陈瑾回涿州,连陈颉的发妻都回乡伺候公婆了。陈颉还留守在京城。
没有妻妾,没有通房。除了上朝下朝,便是每逢节令,递牌子进宫见见皇后,抱抱太子。
清心寡欲,淡然洁净。
霍骄有些食不下咽,她重新包了干粮。眯着眼睛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涿州,沉默道:“我一直以为我最可怜。现在看来,比我可怜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