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殿下嗓音淡淡,声音中似有不悦,他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兀自坐回原位。
鲁王殿下掀开案几上的纸,将那张画满小乌龟的宣纸淡淡扫在地上,重新提笔默写起了常抄的《金刚般若经》。鲁王道:“不说?那我就替你说了吧。你是为郭璟的事而来吧。”
华锦萼主动上前为他磨墨,道:“是。我早上莫名收到楚王的命令,杀郭璟。心里很不明白,前来找鲁王解惑。”
鲁王道:“我又不是寺庙里的和尚,我能为你解什么惑。楚王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还是说,离了流孤堂几日,你连服从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华锦萼焦急道:“鲁王殿下,楚王不知情,你还不知情。郭璟曾经是您的好兄弟。当年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太子的人能查到什么,无非就是查到一些宜州的关联,我们可操控的余地还有很大,完全不必要现在就置他于死地。”
“你担心他。”鲁王平静的陈述。
“是,我担心他。我担心郭公子,他不过是当年抚育了我一场,将我送到你手里,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鲁王笑了,“廿七,这些年你奉命杀过的人,又是几个是有过错的。远的不说,前几日你杀的包漪萱。她知道的可比郭璟少多了,你手下可留情了。”
华锦萼目光闪烁,低头不语。鲁王咄咄逼人,质问地问她,“怎么?这次你心软了。”
华锦萼扑通跪下,“鲁王,我不是心软,我也不是为了偏袒郭公子。郭公子的为人你是了解的,他的品性、学识堪当国之大材,可以重用。”
“您不能,不能在太子什么都没查出来的时候,就这么放弃郭璟。您这是示弱,对太子示弱!”华锦萼不甘心道:“楚王党对太-子党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