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偏心偏到肋骨了,即便她因为诺宝的事跟父母几乎决裂,妈妈当年在痛骂她的时候,还不忘关心她的身体和未来。
她将下巴枕在相叠的手上,轻声道:“所以你拒绝他们了吧?”
钟屿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到她脸上,这回没有很快回答。
家里开着空调,她脸上温度非但没降,反倒被热得更加嫣红。眼睛里湿乎乎的像刚被清洗干净,看向他的目光纤尘不染。
房间很小,世界很小,顷刻间好像就只有他们俩。吵吵闹闹,嬉笑怒骂,她高兴了就很乖地去给他盛饭,不高兴了就撂挑子不干。
她还能坐在桌边静静听他说话……这种感觉,真的像极了,家。
纪有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猜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越界了,有点尴尬地起来去收拾碗筷,一股脑放进水池里。
她去翻手套戴上,刚准备清洗,还没沾到水呢,钟屿过来拦着,把她挤到了一边:“你去歇着吧,不是累了吗?做饭的人不用洗碗。”
他开了水龙头,动作熟练地刷碗。纪有初乐得逍遥自在,把手套脱到一边:“本来就是你吃的,你洗也不冤枉。”
她这人最爱分清界限,理由还一套一套的。钟屿偏偏要跟她边界模糊,让她难以厘清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管我吃不吃饭,以后只要我过来,都让我洗碗好了。”
钟屿忙完一切早就过了八点了,诺宝在床上东倒西歪,钟屿一个故事都还没讲完,他往枕头里一歪,居然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