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定价钱过后,陆湘领着女镖师,登上了去扬州的船。
京城每日到扬州的客船都是午时一刻出发,陆湘领着那段萍在午时登上船,出钱要了两间一等房,进了房间没多久,客船便起锚了。
这船不及市舶司的大官船雄伟,但也不小,足有两层高,百姓们从京城到扬州行商运货,全指着码头上的这船。
陆湘花了三十两银子定下的上房是全船最高的地方,统共只有四间,越往下头价格越便宜,最底层的货舱只要几串铜板,就是几十个人同时挤在船舱里,别说床铺,连凳子都没有,人人抱着自己的包袱倚着货箱席地而坐而已。
她在屋子里擦了脸,这才推开窗户,倚窗远望,眼见得船离码头越来越远,既是激动、又是不安。
算上西山别院那一次,这回是她第二次离开京城。
想想也觉得可笑,上回她是被赵斐掳了离京,这一回却是她主动离京去见赵斐。
想到赵斐……即使身边没有旁人,陆湘仍然觉得脸庞火辣辣的。
陆湘想,赵斐在自己心里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特别,自己去扬州见赵斐并非是要做什么,只是过去见他一面,若他安好,自己悄然离开。
要是江南风光真如诗里写的一般好,她就到处游历一番,在金陵城里赏一赏二十四桥的明月夜,去西湖边上走一走绿杨阴里的白沙堤。
总之,她不会在赵斐的身边停留。
“景姑娘。”门外传来了段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