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赵斐。
他每日遇到不懂的功课,跟赵斐说几句,赵斐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点拨明白,如今他在礼部担了个行走之职,提起礼部的差使人事,赵斐也能到点子。
入了夜,他在北苑里溜达了一圈,鬼使神差地,还是走到了长禧宫外。
长禧宫素来就是极安静的,但不管如何安静,宫门上都会点一盏灯。
今夜这盏灯,没人点。
赵谟站在黑漆漆的宫门外,吹着凉凉的夜风,突然意识到,赵斐离开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坐立难安起来。
长信宫他是不想回了,他牵了马,径直往镇国公府来。
“其实六爷去扬州,那是好去处,指不定来明年皇上南巡,咱们也能跟着去凑热闹,到时候就能见着了。”岳天意陪着赵谟发了一会儿呆,被夜风吹着,睡意一点点散去,渐渐清醒起来。
他拍了拍赵谟的胳膊,“走,我叫人温一壶酒,咱们边喝酒便说。”
赵谟将手里的刀放回兵器架上,却没有动。
岳天意吃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目光动了动,只好说了些闲话:“这回六爷的确是很匆忙,封王封得匆忙,离京也离得匆忙。九爷,你跟我一样,是在朝会上才知道封王这事的吗?”
赵谟点头。
岳天意鼓了股腮帮子,没说话。
这事的确有些复杂。
赵谟对赵斐的感情,岳天意知道。但皇帝给赵斐封这个越王的分量,岳天意也知道。
昨日散朝回来,镇国公就与岳天意说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