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举着烛火进了密道,虽然黑漆漆看不到尽头,心里并不觉得害怕。这条密道她已经走了无数次。住在宫里的一百年,每年都会出宫一两次,吃一吃,逛一逛,权当出门游玩。
她在里头走了半个多时辰,最终走到一处向上的台阶。
沿着石阶往上,推开门,又进了一间屋子。
陆湘将蜡烛和火石留在密道中,转身推开门。
这里是皇城外最近的一家客栈,名叫悦宾楼,皇城修起来的那一年开起来的。陆湘所在的这一间是客栈的柴房。陆湘走出柴房,左右环顾,远处有小厮活计在院坝里洗碗。
确定没人瞧见自己之后,陆湘飞快离开了柴房。
出了客栈,陆湘叫了一乘软轿,吩咐轿夫径直往雀儿胡同去。
正盘算着如何把沈约从宅子里喊出来,只听得外头传来马尖利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声,未及询问,轿子猛地一震,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前倾斜倒去。
“啊——”这一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陆湘毫无防备,顿时惊呼出声,整个人朝前跌去。
疼,膝盖和手肘被地面磨得火辣辣的疼。
不止如此,身后的软轿如泰山压顶一般抵到她的后背。
好在软轿的撑杆未断得彻底,尚且给她留出了一点空档,不至于被压到地上。
陆湘想试着动一动,偏生倒掉的软轿像一个碗一般将她扣在地上。
周围人声嘈杂,陆湘的脑子嗡嗡作响,正觉得自己被身后的的软轿一点点压得麻木的时候,身上突然一松:有人把倒下的软轿抬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样?”有人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