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远后, 终于有人敢小声议论方才所见。
“当年宋家正是艰难,谢家那算落井下石,不恼就怪了。”有人附和,说着声音小了不少,“宋先生当年也颇有盛名, 今日细细一看,风采不减呢,也不知谢家悔是不悔。”
“谢家悔不悔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我们知,有人向往之……”
此话一出,围一块的姑娘们哄笑,被打趣的那个臊得满脸通红,追着拆台的小姐妹就要一顿打。
夕阳落在庭院内,余婉在门口看着笑闹远去的同窗,不知出神地想什么,被还等她入门的丫鬟催一声才脚下慌乱走进去。
如果可以,她肯定不愿意再来学院。
她在宫里出了丑,瑞王妃的位置定然轮不着她,可谢幼怡同样也没有机会了,这才让她鼓起勇气到书院来。
哪知恰好见到宋晋庭为难谢幼怡一幕,如此看来,谢幼怡日子比她要更难过,她又有何畏惧?!
余婉给自己鼓着气,脚下的影子被夕阳拉得修长,她余光扫到,脑海里莫名跳出刚才身如玉树的青年,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同窗笑闹的那几句话。
书院明日开课,厨子们早早预备下饭食。谢幼怡刚在学舍内简单清扫后,小丫鬟就拎着食盒过来,跟往前一样放到圆桌上。
谢幼怡盯着那红漆的食盒,眸光闪动,居然对里头的菜色有所期盼起来。
她慢慢走上前,在揭开盖子时还不自知地屏息,直到里面露出还是拼成八卦一样的菜肴,眼眸里闪动的光凝作春日暖阳那般和煦。
她牵了袖子,一样一样把碟子给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