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晋庭……”
她抖着, 羞恼着,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也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他的名字, 再组织不出来一句话。
“嗯,我在。”宋晋庭像是听不出她的怒意, 托着她往上一抛,抱得更加牢固。
谢幼怡总算想起来反抗,像一尾蹦上岸的鱼, 在他怀里开始扑腾挣扎。
他的双手却像铁钳一样牢固,任她四肢乱挥, 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你混账!”她红了眼,挣扎得头发都散了。
“谢幼怡,你要不要再试试混账是怎么收拾人的?”他沉声,威胁似的回了句,熟门熟路将她抱到小院的西厢房。
门砰地一声被他踹开, 又被他再一脚给关回去。
他刚才恫吓的那句很好使,她果真没敢再动,但还在他怀里抖着,是被气的。
宋晋庭关上门,走到靠墙边放着的梨花木短案前,把上面所有东西随手一扫。屋内响起一阵物件摔落的噼里啪啦动静,气得濒临崩溃的人儿总算被他放松开了。
她得了自由,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宋晋庭哪里会给她机会,双手往墙上一撑,微微弯腰,她整个人就只能缩在他制造的逼仄空间里。
像极了回到她及笄那日,她被他堵在花园墙角,无处可躲。
“你要我信你,我信了,可你干的那叫人事吗?嗯?”他阴沉着脸,额头青筋浮起,随着他说话一跳一跳,“你是真的能耐。一己之力,让太后吃亏,让皇后吃亏,让圣上自此对谢家愧疚。谢家应该是无后顾之忧了……可是谢幼怡,你为自己考虑过吗?”
她被他斥第一句时就想反驳,刚张开嘴,在他最后一句质问中又全咽了回去,就连眼里的愤怒都渐渐退去。
她肩膀一垮,垂了眸:“我考虑过啊,可容得我考虑吗?”她把脚缩起来,踩在案上,然后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那种情况,我不知是谁算计我。若是太后,我呼救,出来可能的是瑞王。要是皇后或者其他人,埋伏在暗处的可能是别的男人,不管谁现身,都没有给我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