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目的达到,眉眼间缓和些,笑容也真诚了。他准备从窗台上下来,谁料身子倾斜度较高,一时惯性使他重心下移,扣着窗扉的手也有了松的迹象。
周瑾桐心悬到了嗓子眼,上前一把抓住傅迟扣窗的手,使了全身的劲把人从窗户边缘拉了进来。危机解除后,周瑾桐紧紧抱着傅迟不松手,紧张地连呼吸都停止,刚才那一刻,要是她没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傅迟回抱她,轻嗅她发间的洗发露清香。
“你怎么可以这样,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啊,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要是我没有抓住怎么办?”周瑾桐揪着他衣服的指尖发白,带着轻颤,向来神情自若的人在此时说话都带了哭腔,死亡,是一件可怕又让人敬畏的事。
“学姐哭了吗?”傅迟想看看她的脸,伸手推开时被抱得更紧,紧到都要钻进心里。
周瑾桐不想让傅迟看到她哭,脆弱的一面,抱着人不撒手,本来细弱的哭腔因为他的询问被扩大,一发不可收拾。昨晚容曼丽问顾琴南关于爸爸的事时,她就要忍不住了,那时候她小,对于死亡没有概念。
可刚才,是真实发生的。
如果傅迟真的不小心掉了下去,她会崩溃。
傅迟听到她的哭才知道玩笑开大了,手足无措起来,想看看她也没被允许,任由她抱着,安慰道:“学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该让你担心。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我也要哭了。”
周瑾桐抽抽几声,终于放开他,不过不肯抬头,需要傅迟弯下身子才能看到哭到像小兔子的眼。眼睫上还有晶莹的泪珠,瓷白的脸上还有湿痕,鼻头也红红的,看样子哭的很凶,他的胸口上都晕染了一片。
他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