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左盛旸眼中,越发成了她心虚的表现了。
左盛旸目光又扫过沈裴一手中的冰糖葫芦,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没想到,左公子竟然认识我朝震北大将军的女儿?”
沈裴一微凛。
这些年,大昱与北漠建立了邦交,止歇战争已二十多年,两国间友好往来,边防百姓甚至亲如一家,因此,这次他才奉父皇之命,特意前来为北漠皇帝贺寿。
不过,国与国之间关系再好,终究不是一国。
多少有些微妙之处。
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他一个大昱太子,与北漠的震北大将军之女私底下相谈甚欢,还让北漠太子撞见了,难免会引起北漠太子的怀疑。
他倒是不担心北漠会对他如何,只是因此带累了武家便不好,便解释道:“左公子不要误会,我从大昱一路赶路来北漠,前天晚上终于到了铎都城外,天色已黑城门紧闭,我不想叨扰你们,于是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巧的是,震北大将军一家正好也来铎都,正好也没赶上城门大开的时候,正好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惊动你们,于是也在那家客栈投宿。”
他细细地讲来龙去脉,却见左盛旸脸色更黑,不由得奇怪。
他不知道的是,左盛旸已经掉入了醋坛子,听到他说着两人偶遇之事,心里更加酸醋愤懑,心想他们竟这么有缘,不由得咬牙切齿。
沈裴一心里坦荡,见左盛旸脸色不快,也只是一瞬疑惑,依旧继续解释道:“几年前我大昱与你北漠联手举行了一场围猎,在那场围猎中,我与震北大将军有过一杯之交,因此,当时就认出了震北大将军。震北大将军也记得我,便驻足闲叙了几句,我也因此认得了震北大将军的女儿——武宝姑娘。第二日,我们一起进了城,路上也只闲聊了几句而已。”
他看了一眼武宝,笑道:“今晚也算有缘,我与武姑娘并未相约,只是方才在湖边巧遇,我便邀她上亭子坐坐而已。”
左盛旸听罢,心里头嘎吱嘎吱响,淡笑道:“可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