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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等她醒来后,就会变回那个隐忍又没脾气的温初酒,那个祁琛爱欺负就怎么欺负的温初酒。

但是无论是醒来后还是什么时候才会变回那个温初酒,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休息。

让自己自进宫以来便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什么都不要想。

祁琛看着温初酒仿佛行尸走肉般褪去了鞋袜,翻身上了床榻,连被子也不盖,就这么卷缩成一团,手臂环抱着小腿,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可怜。

祁琛站在原地,握着的拳青筋都逼出了几根。

脑袋很昏沉,但其实她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反复循环着从小到大的事,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要不是只是伤了脸,她会觉得她这就是人死之前的多愁善感。

她也尝试过闭上眼,但一闭上眼就是她血淋淋的脸,以至于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帐篷地一面发呆。

但其实发呆,也是她进宫这么久以来,最轻松地一件事了。

其实也不算发呆,因为她还能听的到身后的那人发出的阵阵声音,他翻阅书本的翻书声,和他踱步在这殿内走来走去,却硬是没有走出去的帐篷外的声音,以及他时不时就坐在床榻上,没一会儿就又站起来,又坐下的声音。

温初酒始终是睁着眼,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只是那人似乎是知道她没有睡,嗓音不知道是怕扰到她还是因为本就低沉,总之声音很低,比以往的都要低,问道:“温初酒,你要用膳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喊她的名字,温初酒眼眸微颤,抿了抿唇后,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