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目瞪口呆,小眼睛滴溜一转,又老老实实地爬回了毛笔里,转瞬不见踪迹。
似乎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不等对方动怒,赶忙领罚,关了自己小黑屋。
徒留顾觉,冷着一张脸,抬手擦着溅落在额头、脸颊的墨迹。
想他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能从刀光里,箭雨里安然脱身,今日却没能逃过笨苍甩出的墨汁。她果然是自己的天生的对手,是大战神的小克星。
过了好一会,顾觉提起笔,抖了抖,躲在里面的小东西落了出来,在纸上翻滚了好几圈,才稳住。
也不怕里面憋闷,笨苍!
趁着课间休息,顾觉洗笔的时候,顺带也将笨扔进了笔洗里。
径口有两个巴掌大的笔洗,对于化身为小昆虫的苍苍来说,犹如一片汪洋。
汪洋里,有一道道晕开的墨迹,仿佛水里的炊烟,袅袅往下。
那笔头莫不是谁家倒置的烟囱,苍苍浮在水面,划着小触须,歪着脑袋在思考那“炊烟。”
顾觉却并不给她这个思考的时间,手一挥,笔一动,扫向了浮在水面的小东西。
“烟囱”朝着自己烧过来啦,苍苍调动所有小触须,奋力划着水,试图躲过一劫。可惜,那执笔人,犹如稳坐钓鱼台的智者,凭着一根“鱼竿”,将逃命的小东西逗弄的人仰马翻。
辛苦了那支笔,一会是烟囱,一会是鱼竿,一会又被当成了刷子。
只见刷子,前后左右绕着小东西,刷啊刷,偶尔将小东西摁进去,待它浮上来,又伸入水里,将小东西挑翻,如此往复好一阵,墨迹褪去,小东西总算露出了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