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娅这嘴皮子,就跟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口气全倒光,不把沈妧训个痛快,她心头恶气难消。
沈妧身正不怕影子斜,坦坦荡荡地回:“我那日说的话本就有前提,四姐姐为何只记后半句,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四姐姐得偿所愿,欢欢喜喜。”
奈何你太不争气,扶都扶不起。
“你以为我傻啊,少拿这些虚话诓我,你若不想,祖母又为何叫你去看望表哥,还只叫你。”
沈娅不依不饶,沈妧很想说,就是你太想,都不遮掩一下,想男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祖母才不看好的。
可到底是忍了下来,沈妧不那么直接地回:“祖母总有祖母的道理,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但阿妧对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不管说多少次,我的态度都不会变,四姐与其在这质问我,不如静下心想想自己哪里没做好——”
“我不好?我除了脸长得没你好,哪里不比你好!”
沈娅大言不惭,沈妧彻底无语,掀帘进屋的沈姝听到这里笑出了声:“四妹较真了,你和六妹各有各的好,比不得的。”
沈娅看看沈妧又瞅瞅沈姝,两人从容镇定的样子都讨厌,跺了跺脚愤愤道:“你们一丘之貉,就会在长辈面前装乖,且等着吧,看谁笑到最后。”
反正不是你,夫家全都死没了,灰溜溜跑回娘家,一个寡妇还想嫁进容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沈姝死时,容峥正南渡乌陵江,拉大旗自立为王,虽不敌秦昇,但在几个反王里也算是佼佼者,沈娅没出嫁时就配不上,当了寡妇更不可能了,也就这对母女拎不清,成天异想天开。
沈娅气冲冲来,气乎乎走,沈姝望着她的背影别有深意道:“有些人啊,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