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插花课的时烟,多次凝望着窗外的景象,满眼都是向往。
其实她是有些遗憾的。
如果小树在这里,又或是自己身体还可以,现下肯定会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能做些文艺的事。
不过做这些事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一上午的课下来,让她原本还很难过的情绪顿时消散不见,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回过神,她在花艺老师的帮助下,完成了插花的最后一步。
制作好,花艺老师便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的审美进步迅速,也夸赞她的手越来越巧。
对待她的态度比起以往来说,热络了不少。
但时烟毕竟也不是个傻子,这几天大家普遍对她热情了些是为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然而纵使她再安守本分,也总有爱八卦的人想要知道一些消息来满足自己的窥探欲。
花艺老师终是忍不住与她套起了近乎,问出来的话也比以往要大胆了不少:“时烟小姐,听说你和封先生已经订婚满一周年了,这次他回来是不是代表你们婚期将近了?”
音落,时烟手中的花枝随之折断,干脆利落,留下一桌残损的花瓣。
原本还算有笑意的脸,冷若如霜,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花艺老师哪里有见过情绪反差如此之大的她,当场就愣住了。
不过能混到富豪家里来做花艺老师的,不是人精就是技艺超群,她连忙找借口快速过了这个话题。
又状若无意地随意与时烟唠嗑了一会儿别的,然后忙不迭地宣布下课随黎管家离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完美诠释了“逃兵”两字。
只剩一个人的花坊里,钢琴曲还在响着。
时烟轻轻松开自己的掌心,上面一片鲜血淋漓。
然而她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满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