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雷从第一次见他开始,就觉得他爱开这样的玩笑。哪怕是现在,依旧把他的话当成是玩笑。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由上下从属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朋友。
她笑着回答,“我们一生都是朋友,纵是日后西齐与大燕为敌,也不会变。”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些。
温即楼神色一敛,“若我成为了西齐的主,若你还在,必不成敌。”
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他人生存在的意义,在他茫然不知去向的人生里寻到了一条尚还需要他去走的路。
司马惊雷哑然失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比他还要淡泊名利。”
她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可两个人都知道那说的是白云景。
司马惊雷视线微微发散,“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似是无聊得狠了,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便到大街上来说着捉弄我的玩笑话。我觉得那样的你,虽然中毒未解,却是快乐的,自在的。你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人,只需要考虑江湖的规矩,只需要考虑义气。”
“楼楼,江湖到底是自由的,你习惯了江湖的生活,突然回到朝野,必会觉得难受。”便是司马惊雷自己,其实也羡慕江湖野老般的生活。
“过多了江湖的生活,也觉得有些无趣。”温即楼认真地与她陈述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如今,我在江湖中并无朋友,师门技艺,也已经有了小辰子传承,我的好友与兄弟,都在朝野。造福一方百姓。”
他忽而笑了,“怎的,许你们的生命大放光彩,就不许我好不容易赚回来的余生有点光亮?”
“来,惊雷,我们击掌为誓。若你我各自为君,两国必不为敌!”
司马惊雷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来自生命的韧性,看到了他荒野里隐隐闪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