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太傅“唔”了一声,放下棋谱朝他笑道:“来得正好,来来来,来陪为师下一局。如今呐,也只有你这个贴心的能陪陪为师解闷了。”
白云景听着话头有些不对。以往颜太傅可是不耐烦被人缠着的。
但他没问。直到一局落毕,颜太傅笑着连道:“老咯老咯!”
白云景道:“恩师正当壮年,棋艺精湛,学生甘败下风。”
颜执收了笑,语气刻薄,“我说老了,你就当我当真老眼昏花,看不出你故意输了不成?”
只是白云景早已知晓了他的脾性,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得意地打量着白云景,却也没有将输赢的话题继续下去,“你可知,我叫你来做甚?”
白云景道:“可是和宫里的事有关?恩师受伤,可是与女帝有关?”
“确是有些关系。”颜执目光一沉,将一只锦盒摆到桌上,“拿去吧。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该给你了。”
白云景略作猜想,打开锦盒不出所料是十余年前便寄存在颜执这里的半块玉瑗。
少有人知他是颜执的关门弟子,更是无人知晓他会成为关门弟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被武帝与汐后看中,必要尚女帝之人。脑中闪过一日前在茶寮里与自己起冲突之人的面容。那般好颜色的儿郎,竟是假的,而他此时总也不能将当时情景从脑中挥开,只觉得手中玉瑗格外烫人。
“恩师,学生从未见过女帝……”
颜执瞅了他一眼,吹了吹胡子,双手拢于袖中靠向椅背,眯着眼,“等着吧,得知老夫受伤的事,她必定会想法子出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