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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霜霜眼急手快,抱了个满怀,“我的陛下,这般着急,要去何处?”

女帝身上的朝服,说是寸布寸金还是低调的,光那衮金的襕边,便不知用掉了多少金子,司马惊雷不放在眼中,她却是不敢半点懈怠。

司马惊雷脚步不缓,眸光不转,“自然是去接太皇太后出佛堂了!”

南笙紧跟其后,心头一惊,“陛下,太皇太后居于佛堂之旨,是太上皇十六年前亲下。”

“哪道圣旨不是帝王亲下不成?”司马惊雷瞪了他一眼,发髻上的盘龙金步摇猛地一晃,撞出些焦躁的声响,“他把朕的母后带走了,朕便用他母后,有何不可?便是连道别也不与朕亲自言说。”

南笙皱眉,直觉不妥,“当初太上皇将太皇太后囚于佛堂,是因为……”

“闭嘴!”女帝冷笑,“本就是暴君,想囚便囚,由着他心意,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霜霜眼睛转了转,尬扯着笑,“陛下,太上皇与太后素来疼爱陛下,想必是担心离别太过伤怀……”

“不必多言。”司马惊雷瞅了她一眼,缓吐出一口气来,“十六岁的生辰啊,还在今日成了帝王,总要有个亲人来陪我庆一庆的。”

南笙与霜霜皆是一噎,心头暗自叹息怜悯,不再劝慰。

得了消息的太皇太后坐在佛堂里静静地敲着木鱼,转着佛珠。

一张案,两支烛,三支香,便是佛堂的陈设,坐在案前的妇人未修妆容,满头银发之间夹着几抹浅淡的墨色。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仅有几支简单的金玉钗点缀着。

“太皇太后,是时候了。”侍女红酥在她耳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