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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你也要跟着去的呀。你不去,三先生不安心。”

“我一把老骨头,走不走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你,你怎么能不走呢?”原来,这才是鲁瑞闹着不吃饭把已经很少亲自上门的安朱叫来的原因。

她怕安朱一个人留在北平,会遭了迫害。

“景先生不是也不走吗?”随翩看了景宋一眼。

“我就不走了。”景宋看着这满屋的藏书,眼中满溢的柔情就像看着章寿站在眼前,“他这么多书稿,我要看好啊。反正我一个女人,也没那么大的名声,他们不会注意到我的。”

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敌人的疏漏上?

随翩不认为景宋是这么天真或者说愚蠢的女人。

她只是把章寿的遗志,看的比她的性命更重要而已。

“安姐,你先走吧,你的名声比我大,树大招风啊!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景宋以为随翩留下是为了帮她。

这些年,随翩写文章写和人吵架撕逼参加社会活动,十分活跃,因为她的文章走的是亲民风,就算是不识字的小老百姓都能顺口说几句“安朱”的俏皮话,论名气不比章寿弱。

倒是景宋专心做章寿的贤妻良母,这位早期的学生运动领袖在外界声名不显,这一现象倒是叫好些人开过章寿的嘲讽。

当然都被随翩撕回去了。

章寿的铁杆迷妹,不是开玩笑的。

“不用劝我啦,我自己能走的。”随翩摇头,“只是要麻烦你们,把泽明带上吧!”

当初马珠作为军医上战场,把卓泽明托付给安朱是托孤,这些年战事颠沛流离,马珠也没有笑,现在安朱这话,难道不是又一次托孤?

鲁瑞登时紧张起来,就连卓泽明眼神都在不安得闪动:“姨母……”

“我不是不走,只是不跟你们一道走。”随翩再一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