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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这样吧,表嫂写封信去,将你的疑问与他讨教讨教,至多不成,也只是表哥不回你信罢了,你怕什么呢?”

马珠三言两语下了决定,还在诱哄她,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这里就你我舅母三人,谁也不会说出去,谁也不会取笑你的!”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马珠提出的构想都太诱人了。安朱当即提笔,冥思苦想了两三天,珍而重之得写就一封信件,连章寿把内宅账目都交给了安朱她都没什么心力整理收拾,还是随翩趁着安朱睡觉的时候才连夜理出来的,还招了一个女佣人,姓胡。

王妈是从鲁镇带过来的,专门就服侍老太太一个人,胡妈就得负责洒扫煮饭,工作不能说是清闲的,有时候就算是安朱也得上去帮忙。

所以落在马珠眼里,那就是安朱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在打点好了家里的同时还写就了一封信件,忐忑得交到马珠手上。

这个时候随翩才真正看到了这封汇聚了安朱的心血和忐忑的信件,内容倒是没什么,只是表达对文章的喜爱和理解上的困惑,是最受作者喜欢的一种讨教文章内容的信件。

但安朱的落款是,“一个受教的小学生”。

这信全然是安朱写的,随翩没插一次手,所以此刻随翩看到时,她愣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景宋给章寿的第一封信,落款就是类似的词句。

这是个巧合,前世里安朱根本不识字,更不会知道景宋和章寿写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她对景宋和章寿的了解,大概还不如那些会研究章寿生平的后人。

可这个实实在在的巧合却那么明显,刺目。

“朱姑,为什么这么署名?”

“跟大先生相比,我不就是个小学生吗?”安朱把脑袋弯成个问号,说出来的话确实那么理所当然,可话里又有些忐忑,“这个署名是有什么问题吗?”

越是重视就越是小心,连一点问题都不想放过。

安朱景仰章寿,佩服章寿,说古人女子以夫为天,可安朱是真正把章寿当成了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