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贺隼解开西服的扣子,坐下,“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梁迟过来逼……”吴茱萸刚刚被梁迟气得不轻,现在人走了,又被人主动问起来,张口就要答。
不过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梁韫打断,“没什么!”
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梁韫缓下语气补了一句,“说下爷爷遗嘱的事情。”刻意模糊。
见她似乎不愿意说,贺隼也没逼着问,“下午有事吗?一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
梁韫还在犹豫,旁边的吴茱萸已经先她一步答应下来,“好啊。”
梁韫有些无奈地看了这位姐姐一眼,后者直冲她眨眼乱放电,然后就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爷爷生前信佛,所以葬礼选在寺庙举行。
那天之后,那边再没来过一个电话。梁韫隐隐猜到,应该是贺隼察觉到了什么,跟那边打了招呼。
今天葬礼,难免要见到那家人,遗嘱这件事怕还是绕不过去。
之前都是梁迟跟她说这件事,今天怕就是一家四口齐上阵了。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让她妥协,梁韫心里有些不安,很早便醒了。
寺庙在山上,从她住的地方过去大约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想早点过去,梁韫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刚出小区,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到了路边。
梁韫怔住,站在原地定睛看看,确认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之后才走了过去。
她刚一走近,车窗便降了下来。
梁韫弯腰,跟贺隼的视线对上。
“早。”他说。
天还没亮。他戴着黑色细框眼镜坐在昏暗光线中,看起来格外斯文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