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知尧一起睡觉没别的什么好处,就是不会被冷着。她平时自己睡觉,都要灌汤婆子,不然被窝里永远没热气。而睡在李知尧怀里,哪里都是暖的。
因为困,又被李知尧暖得手脚都热,朝雾此番再闭上眼睛,没一会便模糊了意识。在欲睡没睡的时候,忽又听到李知尧在她耳边嘟哝了句:“阿雾,给我一次机会……”
朝雾迷迷糊糊的,也就应了句:“嗯……”
其后帷帐里陷入安静,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仿佛谁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
李知尧确实因为数月出征在外,基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又冒着风雪急在除夕日赶回来,累得碰枕头就睡着了。然早上却未很晚醒,只因为怀里抱着一团香软。
他原当自己在做梦呢,这也确实是他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场景。然不管是不是梦,他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落吻到怀里人的耳后,低声叫她名字:“阿雾……”
朝雾还没有睡醒,任他的亲吻在耳畔流连。在被他弄得有些醒过来的时候,气息早已经全乱了,连睁开的眼睛里也没了清明。
她揪着一丝理智躲李知尧,软着声音道:“该起床了……”
李知尧把她捞在怀里,“不着急。”
然他还没有把想做的事做下去,就听到有下人在窗下回话说:“王爷,知州陈大人和都指挥钱大人,携着两位夫人,上门拜年来了。”
好事被打断了,李知尧有些不悦,提高了声音道:“让他们等着。”
下人应声往前院传话去了,李知尧自然是想把没做的事继续做下去。眼下正是兴致难收的时候,他哪里想起来接待人去,巴不得这一整天都抱着怀里的人不起来。
而朝雾却一把掀开他坐了起来,把落下肩膀的衣襟提起来合上,红着脸稳了稳气息道:“赶紧起来吧,别待会叫人看了笑话。”
李知尧不想起,一把把朝雾又拉躺下去,翻身覆到她身上,看着她道:“本王就是这样,有什么怕他们笑话的?让他们等着,我们做我们的……”
朝雾还没再说出话来,就又被他堵住了嘴。理智在脑子里不过转了一圈,就被李知尧击得粉碎。之后她也没再能说出话来,喉咙里只剩下一些破碎的低音。
陈仪和钱亮带着各自的夫人,在前院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把李知尧和朝雾等出来。他们倒也等得没脾气,仿佛很是能理解一样。
而且这新年第一天,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的笑容。
陈仪他们一行人是来拜年的,见到了李知尧和朝雾后,不过是放下礼品又说些吉祥话,再坐着寒暄会别的,便各自回家去了。
除了陈仪和钱亮,李知尧这府宅也不接待其他的人。再往下的芝麻小官,也不够格进他这府邸的。虽他现在不复往日的权势,但到底还是身份金贵的亲王。
新年里的头几日都是这些事,吃喝玩乐拜拜年,再没有其他的。李知尧除了在城中府宅,自然也去外面的军营里,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过节。
新年的喜庆过了正月初五便就开始慢慢散了,李知尧这几日虽都是在吃喝玩乐,但该筹谋注意的事情,一件也没忽略。
到了初七,他便私下召了陈仪和钱亮。
经过了几番试探确定,李知尧现在也就不跟他们两个绕弯子,直接便问他们:“本王刚到蛮州的时候,你们说只要本王需要,但凭本王差遣,作数么?”
听得这话,陈仪和钱亮一起绷起了神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默契地一起看向李知尧,再默契地同时郑重点头。眼神之认真,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所有坏事的准备。
不过还剩一层窗户纸,既如此,李知尧便就直接捅开了,看着陈仪和钱亮道:“太后派了人在蛮州盯着本王,想必你们应该也发觉了。本王的日子不好过,稍有不慎就得全家送命。”
陈仪和钱亮确实知道,互递了个眼色,再看向李知尧问:“王爷有何打算?”
李知尧心里早也有决定了,自然直接说出来,“本王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被别人捏在手里压迫着过日子,所以本王打算,把曾经送出去过的东西,再夺回来。”
这就是摆明了说了,再不是藏着掖着含糊不清的。陈仪和钱亮都愿意追随李知尧,忙先后表忠心道:“王爷需要我们做什么,但凭王爷吩咐。只要能帮到王爷,万死不辞。”
李知尧面色认真,也不再拖延含糊,“太后的人一定会一直盯着本王,我得继续作出荒唐的样子给他们瞧,让太后放松警惕。我尽量争取时间,不让他们瞧出端倪,你们便抓紧时间,暗下里帮本王招兵买马,练兵囤粮,打炼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