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紧着心弦,面上却仍端得住,开口说:“您不必这样诈我,我没想走,在您眼皮子底下,走也走不掉,想了也是白费功夫。”
李知尧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里判断真假。瞧着不像在扯谎,他笑一下,“是个识趣的人,那想好没有,是一女共侍二夫,还是和离跟了我?”
朝雾见识过李知尧的无耻下流,知道他就是在故意羞辱她。她骂过他,骂得尖酸又难听,骂他连山匪都不如,怕是这辈子他都没被人这么骂过,所以他要玩死她。
其实在她出言不逊的当时,就该人头落地的。
她这条命,算是李知尧赏的。
此时心里少了许多愤恨屈辱,更多的是平静,朝雾抬起目光看向李知尧,直剌剌迎着他的目光,“我和我相公恩爱不疑,只想相守到白头,您不能成人之美么?”
李知尧突然笑起来,好像听了什么无比滑稽的笑话。他喝口茶放下茶杯,看着朝雾道:“好一个恩爱不疑,相守到白头……”
说着笑容慢慢隐下去,“下作无耻下流之人,怎么可能成人之美……”
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但朝雾也知道,即便她没说过那些话,李知尧也并不会放过她,不过是再换个由头说辞罢了。
她也不后悔自己说过那样的话,李知尧就是无耻下作,她永远不会甘心伺候他。
朝雾不再说一些徒劳无用的话,她坐着陪李知尧喝茶,不让自己显露出太多的不情愿和排斥厌恶。一边坐着一边不时越过窗户往下看一眼,她怕楼骁回来找她找不到人。
可一直坐到天黑,朝雾也没等到楼骁回来。
李知尧没多留朝雾,除了喝茶也没逼迫她做别的事,天色黑下来后便叫寂影送她回家。
在朝雾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朝雾,语气寻常地对她说:“本王在这里呆着实在闲乏,甚是没趣儿。明儿晌午后我在三斤巷等你,我们去游园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