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猜着了大概:江南水患未除,派去治灾的官员又开始推诿责任,说自己是祸国妖后!
唐见渊终于用余光看见了她,怕她看见奏疏上的内容,向她伸出手来,装作若无其事:“母后今日起得早。”
姜玿华把奏疏递过去:“没有陛下早。”
“朕习惯了。”他的鼻音还是很重,“母后再去睡一觉。”
姜玿华闻言,又是敬佩他,又是不好意思。自己在家时,每到冬日就格外爱赖床,将近午时起床是常事,偶尔巳时起,母亲都会惊慌,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却带着病这么早起,想来也是从小习惯了,所以这场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仅驭下严厉,对他自己也不会有丝毫放松。
姜玿华笑笑,说:“听人说早睡早起精神好,回笼觉就不睡了。”
唐见渊让师奉恩过来,把奏疏递给他:“烧了。”
师奉恩接过去,投进香炉中。
姜玿华见他面色严肃、还在为奏疏生气,便说:“陛下为政事生气,不值当,政事是处理不完的,难道陛下要生一辈子气?”
唐见渊收敛了怒色,淡淡道:“江南水患再起,朕已经派人去治理。”
“既然已经派了人去,陛下为什么还生气?”
唐见渊不答,抬头看她,却见她笑得眉眼弯弯。
“陛下气他们骂我?说我是妖后,那是他们嫉妒我长得美、有权势!要是我长得丑,他们还好意思说我是妖后么?所以他们是在夸我呢!”她在他对面缓缓跪坐下来。
“咳!”唐见渊笑得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