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人受不了煽动,跪了下去,“嗡嗡嗡”求情起来。

姜玿华凤眼眯了眯,她掀开车帘,叫来朱雀:“你让京兆尹带个人上来,就是被砍了手脚、无人认领的那个孩子。”

朱雀领命,京兆尹唐铸很快就带上来一个没有手脚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五官清秀,可是没了舌头,此时只能在风中“啊啊”大叫着,流着眼泪。

所有人静了静,看着那孩子,心中都是不忍,又看看风中的老妇,竟不知该怎么抉择。

这时一个声音在朱雀大道上炸开:“阿蛮!我的阿蛮!我的阿蛮啊!”

所有人的心被勾住。

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冲了过来,骁骑们下意识要拦她,崔守疆得了唐见渊的命令,亲自把她带到少年面前。

少年将妇人认了认,许是妇人改变了太多,许久他才倒在妇人怀里,“啊啊”大哭起来。

妇人哭得要背过气去:“你走了那么久,怎么成了这样!阿蛮啊!你爹为了找你摔死了!你爷爷奶奶哭瞎了眼睛,病得厉害!你、你总算回来了啊!我的阿蛮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可、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阿蛮!”

姜玿华在车中听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声哭喊,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大声地说:“如果作恶的人和他母亲哭一场,就能得到宽恕,那么受害者被毁了的一生,又该让谁来负责!!!诸位没有受过迫害,有什么资格说宽恕!!!”

她的声音低哑而响亮,伴着那对母子的哭声,传进每个百姓的心中,狠狠敲打着他们的良心。

原本只是来看个热闹的百姓,顿时觉得大长公主和巨鹿侯的喊声恶心极了。

“不能宽恕!不能饶了巨鹿侯!”有人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