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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闲眼睛里含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医箱拿来后,楚千翘一边悉心地给他上药包扎,一边徐徐地说起今天去见云国质子的事情。

孟景闲似乎并不觉得惊讶,目光沉沉地看着楚千翘,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而楚千翘光顾着给他上药,目光全在他被烫红的手臂上,直到包扎完毕,才抬起头来,见质子一事也说得差不多了:“如今那个真正的质子不知流落在何处了。”

“真正的质子重要吗?”孟景闲问道,“眼下如何处理云国和韦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只是这么顺带一提,真正的质子若是不出什么幺蛾子,我也懒怠去追究了。他终究也是个无辜的牺牲品。”楚千翘的手轻轻在孟景闲包扎好的地步抚上一圈,确认已经包扎平整,“只是这个假质子,比真质子更加无辜可怜,我想以后放了他。”

孟景闲笑道:“你总是心存仁善。日后若有合适的时机,自然可以让质子‘病故’,还他自由。至于眼下,还得先留着他,让他再留别院里画上一阵子画。”

楚千翘蓦地一滞。

孟景闲眸光一缩,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一句话。

楚千翘则定定地看着他:“我刚才没有提过,左景玄画画的事。”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她确定她刚才没有闲情雅致跟孟景闲一一道来。

“你在怀疑什么?”孟景闲微微蹙起眉,“质子的起居一直是我负责,因此我知道他爱画画有何稀奇?”

楚千翘心下一松,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怀疑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一个疑点,因此心里猛地便提了起来,十分地不安稳。

不过,没想到孟景闲是负责左景玄饮食起居之人。

“你从来未跟我提过,你一个刑部尚书会去管理质子的起居。”楚千翘低声道。

孟景闲道:“这是先皇交派给我的。不过往日绝大多数事我都交给下面人去做了,你自己不知道。”

他看着楚千翘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笑道:“看来以后我做什么都得先向公主禀报,免得横生误会。”

“我没有……”楚千翘试图为自己辩解。

“好了,没那么烫了,可以喝了。”孟景闲将放置一边的茶杯端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果然是生气了。

楚千翘越发愧疚,将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之后,孟景闲旁若无事地与她说起了云国的事,她的道歉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先放在一边,与他讨论起正事。

一直到傍晚而归。

慕鹊已经候在飞鹤宫了。

楚千翘先让青苏去找左景玄的一切资料,而后关心地问慕鹊:“今天腹中绞痛是怎么回事?现在可好些了?”

慕鹊笑道:“多谢公主关心,只不过吃坏了东西,在太医院领了两副药,方才已经吃过一副,眼下肚子一点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