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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骁斩首那日正是重阳,安城的百姓们都顾不得过重阳节了,只一心在法场看个热闹。床笫之间的事最能令百姓津津乐道,更何况是一位堂堂的郡王因此入罪。他们一边赞叹楚皇是明君,一边偷偷地讨论想象那些床笫之间的事情。

此时,楚一骁穿着囚衣,正被押送上法场。

而孟景闲早已在四周安排好人,只等他一声令下。

就在楚一骁被压着上断头台那一刻,不知从哪里四窜出一群人来,这些人竟连伪装都懒得做了,都穿着士兵的衣服,从样式上来看,竟是振国大将军所属的士兵。

法场上顿时乱成一堆,孟景闲的人伺机而起,与楚一睿的人交战。

但是法场上百姓众多,孟景闲的人多有顾忌,恐伤无辜,而楚一睿的人则全无顾忌,最后顺利劫走了楚一骁。

这是孟景闲预料之中,放走楚一骁不算什么大事,最重要的是,楚阔终于站在了皇权的对立面。

不再遮遮掩掩,从暗地里下功夫,而是成了彻彻底底的乱臣贼子。

这样光明正大地对抗,反倒对楚皇有利。而且在战争的名目上,他们是正义之师,楚阔则是逆贼。

这次法场上的乱战揭开了楚阔谋反的战幕,随后楚阔自立为王,开始退出安城,在南方的黎郡驻扎起来,与楚皇正式对抗。黎郡是楚一睿的振国兵驻扎时间最久的地方,一直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随之而起的还有一直站在楚阔这边的臣子,此时也避无可避地暴露了自己,举家跟随了楚阔。

朝堂一时凋敝,楚皇在此时又突然撑不住了,卧榻不起。

楚千翘这才知道楚皇身子竟然不行了,原来寒毒入体无药可解不是说说而已,纵然停了毒。药,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已经形成了。

楚千翘此时禁不住直哭:“父皇……”难怪父皇之前突然想将自己嫁出去了,原来是担心看不到她出嫁了吗?

楚皇无奈地苦笑:“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遇到事就只会哭?父皇只是一时太累了,才导致身体垮了,待这一阵撑过去,再好好调理调理,自然就好了。”

楚后也温柔地将楚千翘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傻孩子,别哭了。你不是长大了吗,应该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楚皇,极尽温柔地说:“你父皇有我照看着,你不必担心。”

楚皇与楚后看着彼此,仿佛眼前滑过过去的那些悠悠岁月,令人回味无穷。

楚千翘渐渐止住哭泣,她知道自己该有担当了,现在父皇身体不好,更不应该让他操劳,于是准备自己亲征沙场,与楚阔正面交战。

楚皇哭笑不得地阻止她。

大楚目前可用的主要兵力有苏时茂的骠骑军、张峰的辅、楚思悠的怀化军、楚千翘的神策军。

但是苏时茂去年去了大楚与燕国的边境,管理着大楚与所有国家的边境。此时大楚内乱,正使得其他国家有可趁之机,所以边境则是重中之重,苏时茂此时万万不能调回来。

楚皇便将神策军留给楚千翘,将楚千翘留在宫里。辅和怀化军都交由孟景闲调度,以孟景闲为大统帅,张峰和楚思悠为大将军,出征黎郡,收复乱臣贼子。

楚千翘则留下来代他主持朝纲。

楚千翘虽然心里不甘,但是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朝中还有一个韦家,虽然最近一直风平浪静,谁知道会不会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她必须坐镇朝堂,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战场肯定比朝堂更加凶险,她每天都会担心孟景闲等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