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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丫鬟起得晚了,自是没有听到这一些传言,两人又因为偷了懒,正心虚,听了管事婆子的话,连忙提着食盒退下了。

那管事婆子却吩咐下人将那柴房的门给锁了,那里头还有血迹,看着就不舒服。

于书燕心思一动,跟着那下人一同往柴房去,就见那下人一脸不情愿的准备要关了柴房的门。

于书燕在这个儿时候看到那柴草堆上的血迹,心头微惊,接着看见那下人将柴房的门锁住,人走了,于书燕来到窗户边,掂着脚戳开窗户纸往里瞧,只见柴房里带着腥臭味。

那是血迹,再看到柴禾里的脏乱,于书燕隐约有了一些猜测,那边有了人声,她知道不能再久留,既然胡耀也一并被冤枉进去,她或许先去一趟胡家看看。

于书燕避开马家下人,从小侧门出来,见偷懒的门防从那边小道上走来,她连忙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往胡府去了。

胡府府邸门前两座石狮,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像胡家这样家大势大的,三扇朱漆大门,在县城里的宅子中是最有讲究也是最奢华的。

于书燕下了马车,上前敲门,门打开,一位穿着胡家家丁衣裳的下人将她打量了一眼,于是问她找谁。

于书燕想了想,报了家门,说是秦秀才的娘子,就找当家主母的。

原来是秦秀才的娘子,秦秀才常来胡家,这些下人也是知道的,连忙将她引入抱夏候着,那下人进去禀报老夫人。

不过是在抱夏,于书燕就看到了那曲转游廊,假山流水,还有来往的下人,果然是庾县的大户人家,一看就知不简单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下人就匆匆回来,引着她去了。

跟着管家往里头走,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那管家的便停住,眼前的垂花门前站着两个穿黎色褙子的婆子,两个上前相迎,问清来路,便恭敬的将于书燕引入堂前。

胡老夫人瞧着花甲之年,人却很精神,不过今日瞧着却是一脸的忧心,她看到于书燕,立即屏退下人,只留身边贴身服侍的嬷嬷。

胡老夫人问道:“秦家娘子可是为了昨夜那事而来?”

于书燕也没有心情拐弯抹角的,他们秦家势弱,秦楚若是毁了,便什么也不是了,在马府此番遭劫,个中问题重重,秦楚被关了,眼下也只有她能在外头走动。

于是于书燕说道:“老夫人,我今个儿来便是为昨夜的事,我夫君向来光明磊落,我相信他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而我刚才去了一趟马府,发现那死去的杏儿丫鬟以前多半就住在那柴房,柴房里还有血迹,我怀疑他们栽赃嫁祸。”

胡老夫人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我亲眼所见。”

胡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方说道:“我胡家已经找了城南的状师去牢里看望,听说两人昨夜在马府喝酒,便喝醉了,事后做了什么事也一概不记得了,此事不好办,马府虽然家势不如我胡家,可是他们还与孔家联姻,两家在一起,我胡家也不能一手遮天,事事还得讲究证据,可是此事不能立案,一但立了案底,就算以后翻了案,两人也名声有损了。”

“他们都是读书郎,秦秀才还是盛大儒的关门弟子,岂能留下这样的污名,马府这一次做得太过份了,不过就是个小丫鬟,就算此事是真的,小丫鬟死了就死了,竟然敢不怕得罪我胡家,报了官,当真气人。”

第140章 最毒妇人心

胡老夫人气势凌人,于书燕听后却是不好接话,虽然只是一个小丫鬟,可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岂能说死了就死了,只是这一次马府栽赃嫁祸却是别有居心,平素马颉看着挺和善,与秦楚也交好,为何会忽然做下这样的事来?

于书燕得知胡家已经找了状师,心中略安,又听胡老夫人打算去信给知州大人,她便松了口气,告别了胡老夫人。

从胡府出来,于书燕也没有心情吃午饭,她便直接去了任主簿的府上,先前孙氏与她还算交好,眼下她也求人,也只有主簿府上了。

主簿夫人孙氏听管家说于书燕求见,立即叫人将她引了进来,一看到她就知道她的来意,屏退下人后便拉着她的手在桌前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我夫君便提起了此案,书燕,你夫君一事,想来胡家也会努力去想办法,今个儿知县大人将他们叫去议事厅,想来就为了此事而来的。”

“书燕,你别担心,你夫君是我们整个庾县的希望,岂能就这样的毁掉。”

果然还是孙氏最是实在,也不拐弯抹角的。

于书燕想了想说道:“我想去牢里见我夫君,我想亲口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