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燕呆了呆,说起来石梅比她当初嫁人时还大了一岁,前一世她在这个年纪也不看重这些的,只要那人对自己好,还有自己看上了便认了命。
于书燕已经是过来人了,她担心是的汪良这人成过婚,还有他的前妻与他会不会旧情复燃呢?
不过瞧着汪良不仅是个秀才,还挺会做生意,自从与妻子和离后,他也没有再娶,更不曾纳妾,说来汪良也在城里置了院子,家里只有父母,却是年迈,庄户出身,帮不到他什么,但是他每年分的红利,也算是小富了,按理纳个妾室什么的不成问题。
“汪良这人吧说起来品行方面没问题,而且还是秀才出身呢,石梅若是嫁给他倒也知根知底,只是我担心石梅吃亏啊,他比石梅大了十岁。”
石梅红着脸没说话,瞧着意思却是很愿意的。
许三娘却是笑道:“我瞧着咱们留石梅留不了几日,不如今个儿就选个好料子,准备给她做新嫁衣喽。”
“婶子,又在笑话我了。”
许三娘将石梅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她不是说说了事,而是真的准备给她备下嫁衣,铺里的料子都不错,选一匹大红的料子,便能将新嫁衣做上,只是汪良还不曾上门提亲,石梅倒是愿意嫁的。
“早知道我不派汪良出去开铺子,要不我叫魏池将人顶替了回来。”
“别。”
石梅连忙拒绝,红着脸说道:“汪管事说他想去开铺子,他还有鸿图大业,将来还要将生意做大呢,如今在巴东郡开铺做生意不过是小试牛刀,连自己的地盘都不会做生意了,去外地就更难做了,他想亲力亲为。”
于书燕听后反而很是感慨,汪良觉得她有知遇之恩,一直想着要帮她将生意做起来,耐何她终归是女子,又是新妇,出外行商多有不便。
“所以就不要将他叫回来了,我不过才十六岁,也得到了入夏才十六岁呢,再过两年不成问题。”
“汪家怕是要着急的。”
于书燕打趣她,石梅的脸更红了,于书燕却是暗自想着等二哥回来了,问问二哥的意思,他常与汪良一同做生意,这男人几年没有媳妇,又不纳妾,有了银子没有出去喝花酒,毕竟品行好,会做生意,不代表他不出去喝花酒,如今县城里的贵子,哪个不出去玩乐的。
于书燕从铺里回来,正与母亲和石梅讨论着晚上吃什么,才到于家院门口,银叶忽然从对面冲出来,一脸慌张,看到于书燕,连忙恳求道:“四夫人,你快回秦家院一趟,三夫人今日一直不舒服,这会儿晕过去了。”
于书燕一听,脸色白了白,她想起来了,三嫂的这个孩子留不住,上一世三嫂怀的这个孩子时,当时与三哥闹了脾气,又是春耕最忙之际,三嫂太过劳累,便没有保住。
只是这一世已经到了城里,吃得好住的好,家里也和睦,按理不会有事,也怪她,她忘记了这事儿,没有呆在秦家院里。
许三娘听后也担心,想着家里没有长辈,于是拉着女儿就往秦家院去。
许三娘最有经验,她跟着银叶来到三房的屋里,这会儿史氏正躺在内室的床榻上,呼吸均匀,可是人却是不醒。
许三娘上前掐了史氏的人中,史氏深吸口气,忽然睁开眼睛,银叶一看到史氏醒来,她连忙上前,刚才当真把她吓坏了。
于书燕在床边坐下,听着许三娘问史氏的情况。
史氏吃得好,睡得好,平素吃的什么也一一说了,许三娘却是皱眉,她叫银叶请个大夫来,然后便出了三房的门去厨房里去了。
许三娘到了厨房里,看到秦家二嫂在做饭,闻着香味就知道是个会做菜的,许三娘面色严肃的说道:“秦二媳妇是个勤快的,只是你三弟妹有孕在身,一是不以吃得无节制,其次这坛子菜少吃吧。”
吕氏呆呆地看着许三娘,接着眼神看向别处,然后应下,许三娘觉得古怪,便又看了吕氏一眼,见她话少又朴实,倒也没有多想。
大夫来了,给史氏把脉,把完脉后,脸色沉重,“三夫人这身体很结实,本是好事,只是胎儿有些大,得注意一下,万不能吃太多,还有平素别猎奇,吃些普通的食物就好,毕竟有些食物是相克的。”
史氏一听,总感觉这大夫话中有话似的,她连忙问道:“不知哪些食物不能吃?”
“大寒的食物不要吃,盐味重的也少吃吧,还有跟平素正常吃就好,尤其胎儿已经大了,后期更要少吃些。”
史氏忙叫银叶记下,于书燕却自始至终坐在桌前没有说话,她很担心,她担心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那她的死期是不是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