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听到这话,他一脸古怪的看着于书燕,很想说奸商两字。
于书燕接着说道:“到时我想进些香料一起卖,过远年黎劲带人去岭南的时候,我便让黎劲留意一下,去一趟广州,看有没有香料带回来。”
周寅觉得这个点子要比上头几样好太多,想必前来上香的多是女眷,有香料做香囊佩带在身上,必是他们喜欢的。
两人将铺面安排了一下,开年便给这些管事的做个安排,去常德府的商队也得扩大,那边几位商户有心做大生意,她也不拦着,至于从常德府拉回粮食的事,也是要去找一找的,要不她问问史老爷。
于书燕才想到便摇了摇头,求别人都可以,最好别求到妯娌之间,这样以后以后她不好相处。
在于家院里吃过晚饭才回来了,秦家院里很喜意,今年双喜临门,俞氏高兴,借着县学里放假了,二儿和三儿又接了年底衙里的差事,额外赚下的这银子,便也舍得花销,秦家院里院外都清扫得干净,门口挂了大红灯笼,后花园里吕氏种了花草。
大年三十这一日,秦家正在忙碌着的时候,便有人敲门,吕氏开门去看,门口一张陌生的面孔,显然不是左邻右舍了,那人穿着很朴素,不过过来便说是找秦家大嫂的。
吕氏将之上下打量一眼,便让他等在外头,转身进入传话。
毛氏听说有人来找她,她心都打颤,心想着莫不是陈君文又来找她了,上次她将全部事情始末都告诉了婆母,婆母罚过她后也没有说怎么处理,她还担心陈氏真的要害死四弟妹,也担心自己拿了陈氏的银钱和院子,指不定惹恼了对方,对方也向她出手呢?
毛氏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万般后悔,她颤着身子从屋里出来,俞氏自是坐在屋里听到了二媳妇的传话,于是从屋里出来,叮嘱毛氏装作什么事儿了没有发生,好好的出去跟对方说,如果要出门,就悄悄地出门,陈氏不管说什么她都应下便是,呆会回来再如数告诉她。
毛氏不敢不听,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门口,装作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秦家人也不出来,当做都不知道。
那人看到毛氏后,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据,面色严肃的说道:“你是毛俊生的妹妹吧,毛俊生在我胡家铺里做掌柜的,借着自己掌柜的身份,偷了我们铺里五百两银子,如今被扣押了,我家主子寻你过去问话呢。”
毛氏一听到这话,吓得倒退了一步,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找回理智,颤着声问道:“你说我大哥拿了五百两银子?”
那人往字据上瞥了一眼,毛氏便仔细的看起字据来,上面画押的字迹的确是她大哥,也想起上一次大哥去赌坊的事,莫不是大哥没有听她的劝,又跑去赌坊了不成?
毛氏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便回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跟着这人离开秦家院,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往城南去。
然而没有去县学,也没有回毛家院,却是在城南最热闹的街头有一处府邸,这一处府邸上面写着王宅,她很是疑惑,那人却是将毛氏带了进去。
在花厅里,毛氏看到了陈君文,果然又是她寻来了。
陈君文看到她,见毛氏面色苍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她便笑了,“毛氏,想必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情况了,他亏空了胡家的帐,五百两银子,毛氏你想怎么还呢?”
毛氏连忙上前跪下,膝行向前来到陈君文面前,恳求道:“大人有大量,求陈姑娘饶我大哥一命。”
陈君文看着脚边的毛氏,冷哼一声,说道:“此事也不难,初八的赏梅宴,知县夫人举办的,你若按着我说的做,我就保证你大哥的安全,否则,你们毛家不仅要还了所有的银子,你大哥以及你父亲的功名全部都将毁掉,什么书香门第,也只有那没眼力见的庄户自以为是罢了。”
“你父亲没有了这秀才的名头,你大哥没有了童生的身份,并剥夺他终身不得下考场,你们毛家想必也无翻身之日了吧。”
毛氏听着这一句一句的像刀割在心头,她吓得不轻,这可是他们毛家最后的颜面,若是连这个也没有了,想来不只秦家会休了她,以后他们也无法留在毛家村了。
毛氏这一次当真是一个大教训,她抱住陈氏的脚,匍伏在地上,只顾着恳求,她完全已经没有了主意。
陈君文一双秀眸露出狠厉之色,语气严肃的问道:“你求我有何用,且问你初八那日会不会照做了?”
“我做,我做,我什么都听,只求你放过我大哥,我家就大哥一根独苗,我愿意代替我大哥。”
“我要折腾你做什么,你好好替我办事就好,待我嫁入秦家为止,否则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