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全和许三娘一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见女婿如此肯定,便也听信了他,放下心来。
这一日于家布庄铺面晚开门,秦楚留在院中陪着俞氏,于书燕便陪着父母去了铺子里。
铺子里依旧,不过石梅却将这几日的事全部跟于书燕讲了,每日石梅买来糕点来招待客人的,都被秦家大嫂给吃了,而且她大嫂这几日落入口袋起码有三四十两银子了。
于书燕看着帐本,心情很是复杂,前一世记忆中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嫂,端庄得体大方,如今却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斤斤计较,那模样与二嫂和三嫂没有什么两样,看来前一世自己太小,小不知事,又勤快,都不曾观察身边的人。
不过她前一世也没有什么可图的,成日在秦家做家务活,大嫂被婆母捧着,她也不有必要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
于书燕看完帐本也没有说什么,却是叫石梅不要说出去,秦楚已经为她的事在婆母面前兜着,婆母不说起这生意上的事,她就不提大嫂落下银两的事。
至于那边铺子,于江全夫妻将每日的数目告诉了石梅,也是石梅记下的,俞氏收的钱是没有问题,不过银子全部拿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交到公家帐上来,这几日的在一起,有好几百两银子了。
这样做生意还当真是奇葩。
于书燕也让石梅和父母不必说出来,帐目仍然记得清楚,接着开始做生意。
石梅从仓库里翻出胡参,说道:“好在我从那边铺面一过来便想起这些胡参来,先前我是怕我舅母来闹,防着她跑进来乱翻东西,所以早早的将胡参便给藏了起来,也正因藏得及时,秦家大嫂没有看到,不然指不定还得闹出事端来。”
那自是不必说,这些胡参来路不明,一但露了出来,她不好交代,大嫂从来没有接触过,她自是不知道,便是婆母俞氏也不知道,一但惹上祸根就不好了。
好在石梅在,石梅想得周到,于书燕看着这些胡参,想了想说道:“我找个机会早点将这东西卖出去吧。”
这东西还是不能让人知道,想来她做生意的事,最后都这么简单的被人知道了,这胡参的事指不定也瞒不了多久,她也得想个法子才行。
于书燕在铺里头守了一日,今个儿生意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进来的贵夫人一看到于书燕,便笑了起来,“我还以为秦秀才的娘子以后不打理铺里头的事了。”
于书燕上前相迎,陪着对方在八仙桌前坐下,便与对方聊起来,原来前几日她便来过铺里头的,因为拿的布料多,所以先前放了订金在于书燕的婆母手中,而俞氏根本没有记帐,所以这种收订银的数目全部都被她昧下不说,眼下到底给了多少,全凭对方说出来。
都是相熟的老顾客,于书燕也没有质疑,便将对方所要的布料包起来,给她送上了马车,然后对方只给了余下的小部分银子便上了马车走了。
这一刻,于书燕郁闷极了,还要抢着他们的做生意,连这种支付定银的都不记账,也不知道婆母到底收了几家的定银,好在这种突发事件不是常有的,不然被人家知道了,是不是来个人说放过订银子,她都必须得认不可?
于书燕一脸不高兴的回到了铺子里。
傍晚关了铺门,于氏一家人回到了柳树街头的小院,院里有些冷清,也没有做饭菜的香味,莫非俞氏带着毛氏走了?
于家人一回到院中,朝院里内外看了一眼,许三娘见院里没有动静,她便去了厨房,刚到厨房门口,就看到毛氏蹲身在灶台前烧柴禾,正要准备做饭了呢。
许三娘想要接收,毛氏却是摆手,“婶子先去休息,在铺里头忙活了一日也辛苦了。”
于书燕与于江全一同进了堂房,没想到堂房主位上看到坐在那儿做针线活的俞氏,俞氏看到两人,面上却是不高兴,这模样,怎么感觉这院子是俞氏的,而于家父女两人是寄居在她的屋檐下似的。
于书燕朝自家父亲看了一眼,说道:“爹,你帮我去看看马厩里,马有没有喂食。”
于江全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堂房的门。
如今屋中只有婆媳两人,于书燕便在俞氏身边坐下,此时俞氏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娘,今个儿吴夫人来铺里头拿布料,说是前几日在铺里放了大半订银,当时没有拿走布料,这会儿过来拿的,可有此事?”
俞氏一听,看向于书燕,没好气的看着她说道:“收是收了吴家的,只是数目有些记不清了。”
俞氏说得轻轻松松,于书燕却是想笑。
“娘,做生意不是这样的,如果收了对方的银子,一定要记在帐本上,而且娘要给对方开一张字据,下次对方来拿货,铺中不管有谁在,都可凭字据给对方拿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