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于家岳丈,妹妹不是说于家是猎户出身么?为何会在这城里出现,瞧着内中必有隐情,毛俊生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高兴坏了,连忙问道:“那大伯可是玉兰村的猎户于家?”
于江全更加疑惑了,“正是本人,阁下到底是谁呢?”
毛俊生想着自己一身长衫,像个读书郎,于是说道:“我是县学里的秀才,与秦秀才同窗,既然找到了秦秀才的去处,我就放心了。”
毛俊生转身便要走,于江全上前一步,“既是我女婿的同窗,不如进来坐坐,先喝杯茶再走,我女婿这几日去了福城,就不知寻他可有要紧的事?”
毛俊生一听,心中更是一喜,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直接上了牛车,也不理会于江全,却是匆匆走了。
于江全一脸的疑惑不解,心头却感觉到有些不妙,这个人来去匆匆,又实为诡异,他来铺里头问这些事是何意呢?又不说自己寻女婿到底何事。
许三娘见丈夫许久不曾进去,便出门来一看,于江全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许三娘呆了呆,心感不妙了,说道:“孩子他爹,你说这人会不会是谁派来打探的?也太过古怪了些。”
于江全正是此意呢,觉得这人就像是谁派来打探的,可是谁来打探的呢?对方还是县学里的秀才,身上穿的也是长衫,一看就是个读书郎,莫不是县学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待石泉处理好布料,回到铺里,于江全便叫石泉去县学打听一下,可是县学里出了什么事儿。
石泉便去了。
这边毛俊生得了消息高兴坏了,想着石泉不带他做生意,他便记恨上了,赶着牛车便匆匆往镇上去,进了南亭镇,也不回毛家,却是往桃花村里去。
秦家院里,毛氏做好饭菜从厨房里出来,见院里没有人,婆母许是也窜门去了,于是解下围裙,打算出门去喊人。
毛氏刚出秦家院门,迎头便一辆牛车赶了过来,定睛一看,牛车上坐着的不正是自家兄长,她连忙迎了上去,有些疑惑的问道:“哥,你这会儿不是在码头上卖烧饼么?怎么回来了?”
毛俊生下了牛车却是一脸笑容的往秦家院里去,这会儿秦家院里也没有别人,毛氏便带着哥哥进入厨房,还将刚炒好的肉捡了一小饭碗了来给她哥吃。
毛俊生守了一夜,又赶了半日路,只吃了几个没滋没味的烧饼,这会儿看到妹妹炒的肉味道香极了,二话不说吃下两碗小米粥。
毛俊生才将这一日一夜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这一下毛雯玉震惊了,她呆呆地看着哥哥,先前哥哥说看到四弟妹做生意,就是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也不知道在哪儿做生意,现在却是有根有据的,反而震惊了她。
毛雯玉看着她哥哥,忍不住问道:“哥,你看到的这一些当真是真的?”
毛俊生点头,“绝不会有问题,的确是真的,而且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铺面,我还去了铺面看了,上面写着于家布庄。”
毛雯玉一听,心头大动,“大哥,你帮了妹妹大忙了,瞧着这生意这么大,要是被我婆母知道了,那是必定收回咱们秦家来的,到时我得了银子,必定给家里人送去。”
毛俊生一听,心情极好,眼下家里也没有什么银子了,便又看着妹妹,这会儿就要拿些银子。
毛雯玉先前将丈夫的压箱底都给偷偷拿了出去,眼下大哥又要,她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些银子去,她想了想,便叫大哥呆在厨房,她却出了厨房往东屋去了。
当初四弟妹入门,她送了一支银簪给四弟妹,如今四弟妹去了县城,屋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好好的,指不定这首饰没有带走。
毛雯玉在东屋里乱翻,自己送的银簪没有找到,却是找到一只金裹头银脚簪,这显然是四弟送给四弟妹的,毛氏心想着反正先前自己送了银簪子,如今就拿这一支来抵吧,四弟妹在县城里吃好的穿好的,还做了这么大的生意,不过一支簪子而已。
毛氏将东屋翻乱的东西回归原位,她匆匆从屋里跑出来,正好对上从院外扛着柴禾进来的二弟妹吕氏,两人眼神相对,呆了呆,毛氏却没有理会吕氏,直接入了厨房,将手中的金裹头银脚簪用手帕包着塞到了毛俊生的手中,叫人赶紧回家去,婆母怕是要回来了。
毛俊生也怕妹妹的婆母,秦家可是这位婆母掌家,说一不二,见着就不舒服,还是赶紧走吧,拿也拿了,吃也吃了。
毛雯玉送毛俊生上了牛车,看着牛车走远,她才回身入院,就见二弟妹将柴禾已经放入柴房,此时正站在廊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