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轼在餐盘上戳戳筷子,把两只筷子对齐,眼睛还在程梨脸上:“你还想说什么?”
他可真聪明,一眼就看出程梨肚子里还藏着话,像煨好了的粥一样,咕嘟嘟地要冒泡。
程梨想了想,十年工资已经到手了。
昨天晚上趴在床上仔细研究过合同,里面只提到主动辞职要还钱,竟然并没有被炒之后要退钱的条款。
胆肥了不少。
“我其实特别想说,”程梨说,“你有研究算法的闲功夫,能不能给姻缘簿系统删除红线的操作加个确认弹窗?”
程梨指指祁轼面前写得满满的餐巾纸,“应该就是几行代码的事吧?比这个容易多了。”
祁轼噎了噎。
不用说bravo,从九重天到幽冥殿,从来没人敢这么跟祁轼说话。
她是真的不怕他。
程梨看着祁轼变幻莫测的脸色,试探:“你要炒了我吗?”
上班第二天就被他炒了,那可就赚大了。
祁轼移开目光:“话那么多。吃饭。”
当然不会炒了她。
天天理红线理得废寝忘食,又把姻缘簿当成头等大事,为这个胆敢直接呛老板,这么天赋异禀又爱岗敬业的员工,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一买十年,祁轼甚至还隐隐觉得自己赚大了。
两人对坐着吃完晚饭,程梨正谋划着怎么找借口开溜,祁轼就主动说:“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程梨忙不迭答应,心里正在诧异祁轼居然这么体贴,就听见他又说:“早睡早起,明天八点前来我家报道。”
八点?上班不是九点吗?